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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此篇寫於2009年1月19日)













我說昨天東海下霧了。子茵說,「下」這字下得不好,霧都輕飄飄的應該用「浮」之類的。也對,可我覺得不用「下」,表達不了某種東西,你知道嗎?某種東西,我無法解釋的。




昨晚和阿佐聊到東海的霧,如果他在,會一起去走走吧。兩個男生聊這個有點怪,可是他在,我應該還是會約他去走走,而他應該也會去吧。




今天傍晚,我和茵本來要相約去健身房的,可是沒開。回到林德學園停車棚,又覺得心有不甘,我們便停好車,決定去東海走走。我們穿越擁擠的東別,走入通往相思林的小巷,熟悉的水溝臭味一如往常飄來,提醒我陌生的足跡,我已經好久沒有走這條路了。天啊。





我們穿越日益稀疏的相思樹林(說樹林實在太抬舉它們了),有條新的路已經鋪好,我們走了那一條。茵說,那路已經鋪好很久了,可見我多久沒來了。是啊,在相思林盡頭,要進入校園的入口處,也多了一個電子儀版,上面會顯示現在的時間、風向和氣溫。19.2度C,很好的天氣,適合散步以及懷念。





下去T大的樓梯間有了新的欄杆,我說我大一的時候沒有啊。越來越透露出東海老人的語氣,憂心於改變,且有些憤恨,真的是病態。茵問我當初為何沒去東華創研?我說因為兩個女人,一是她,一是我媽。茵說,我很適合讀創研,因為我的悲傷她都不懂,很累。我也在想,但誰知道當初的選擇是對或錯呢?時間是不會回頭了。





我們一路慢走,一路越來越坦誠的聊天。我才發現,我已好久沒和茵這麼親密了。我們聊了太多事,可說的,不可說的都說了。茵說,她有著極為理性和極為瘋狂的一面,她前陣子總想著些禁忌的事,瘋狂的事,某種不在軌道上的東西。我有些驚訝,驚訝於自己的泰然。






這陣子,我們都太忙。忙於他者,忙於疏離。走著走著,星星出來了,今天沒霧,很美的夜空。我想著茵的話,以及自己的態度,我覺得我們此刻靠近又遠離著。是某種離心力嗎?那它來自哪裡?又將走去哪裡?我還不知道。我在想,一方面,我失落於這些想法,一方面,又著迷於茵的這些瘋狂大膽。那,我們怎麼了?





我們經過了教堂,冷冷清清的草地。一路往下,校牧室、女宿、松林......東海也讓人迷失。沿路上,有三三兩兩對情侶或路人,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情在這樣的夜晚出來散步,彷彿練習著寒假來臨前的最後一次約會。我又開始感覺悲傷,我知道茵也是,她幾乎快哭了。我牽起她的手,慢慢的。






我們在東海練習過馬路,走陰暗的單行道。偶爾有車。很快的,到了牧場,支離破碎的原野。啊,以不再是原野了,第二校區冷冷佔據,後現代風格,後現代燈光,後現代道路,在路燈下閃閃發亮,像下過雨一樣。我想起那句詩,想像的雨不會淋濕。我體會到了,某種荒謬。






我們沿著閃亮的路回來。繼續說話。東海還會下霧吧?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下次,這條路上依然會有影子嗎?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(我想是不會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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