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如果你的進入只是因為一個奇怪的標題,那現在轉身還來得及,這不會是一篇太短的故事,當然也不會太長,而且一點都不有趣,的確如此。

無論你轉身或者繼續你固執的視線,都好,我總無法改變你的想法,但這並不妨礙故事的繼續。若我的隻字片語勾起你微弱的閱讀欲望,相信我,這將是一場最美麗的誤會了。就某個角度而言,我並不希望你繼續,因為我也不確定我要說些什麼。

大概是因為一個女人。

更準確地說,我昨天晚上失眠了。凌晨四點就恍惚起床面對電腦,而我躺下去休息也不過兩小時前的事。我失眠了。怎麼會呢?

那個時候,我又深切地覺得我是一本書,內頁空白得令我憶起童年。而我是有些害怕的。這四年,我竟如此碌碌無為,甚至無法在書裡恰當地擺上一個驚歎號。我悲傷地過份了,以至於曾有一段淺淺的夢也被這種潮濕的力量滲透,讓我一度忘卻姓名和愛。我失眠了,莫名其妙。

這和女人有什麼狗屁關係?

也許真的沒有。但沒有女人的故事會顯得太過枯燥,因此總要適當地讓她們出現一下,而不至於流於我獨白的無趣。

其實也是有點關係的。早上八點,我自文理大道望下走去,我看見了一個老女人快樂地散著步。這本是好的,於是我們迎面而過,我竟怔住,她嘴角的口紅像血一般蔓延,讓她整個臉的濃眼線和厚粉底顯得太過獨立了,她卻任性地把它們湊在鬆弛的皮膚上,讓清晨乾淨的陽光斜打著。

我的胸中頓時升起一種悲涼和些微的恨。我為什麼要選擇文理大道,為什麼要在還不適合嘔吐的清晨,去撞碎每一張衰老的歲月的臉。我殘忍得有些可憐。我被時間狠狠掏空。

一個女人,一個老女人。

半個上午的課我都在想著那張臉,而且想寫下它。故事就著麼來了,但現在的問題是:我沒有好的結尾來結束它。

所以繼續。

因為失眠和恨,讓我從學校回來的路上,沉默不語。

我還是不習慣下課時,一群黑壓壓的人潮從我面前湧來。而我卻要隻身游入逆流,這無關孤獨或者信仰之類的問題,這純粹是種不快樂,僅此而已。

於是,我把頭壓得很低,低得只看得看天空的雲和雲上我的影子。記憶又嚴重地空氾起來。我想起了你。

一位愚蠢的路人忽然轉身問:“你是指誰?”
我停頓了一會兒:
“什麼?”
“你反應真慢。”
“我反應慢只耽誤了你的思考,但並不妨礙我的思考。”我如是答。
“媽的,神經病。”

我還是想起了你。而且極度地需要你。而你又是誰呢?我竟重覆著那個愚蠢路人的疑問。你可能是我或者她。或者紅磚和草。或者階梯和陽光。或者他媽的,或者。

又一個女人迎面而來。這回是年輕的,我看不清她的臉,但我聞到她刺鼻的香水味。然而也只是剎那的事。再後來,我看到一隻無語的狗躺在無語的地上,陽光無語地落著。

我回家了,還是沒有馬上睡著。

我是一本書,書裡還有一本寂寞的書。我翻閱著它,時間翻閱著我。

我該哭嗎?



2006-05-04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rexyli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